一週了,阿咩走向另一段旅途的一週後,才能夠好好記錄一下事情發生的始末。
去年八月的某個週末,阿咩突然不對勁,眼神空洞、四肢無力、攤在地上爬不起來,所幸還願意吃東西,只是必須把碗放在臉前。看了醫生後,找不出問題,猜測這種暈眩的情況可能是前庭的問題,也可能是腦部長瘤壓迫造成。基於阿咩年紀大了,醫生也不建議開刀,於是只能用類固醇減緩不適。那一次吃了兩到三週的藥之後,看起來恢復了原樣,一直到下次發作,已經是好幾個月後的事情。之後,發作的頻率越來越高,變成不能停藥。
上週一,藥吃完了,準備下午回診,但是那天下午,等待的人異常的多,第一次,土人在獸醫院遇到火化公司的人,心裡隱隱地覺得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了。因為趕著去接小孩,還沒輪到阿咩,就先離開了(事後想想,以前自己接送時,有時候會帶著阿咩,共乘之後,幾乎就沒帶阿咩去學校了,那天的錯過,應該是阿咩想到學校看看溪)。
上週二早上,我們有事外出,出門前餵了阿咩吃東西,雖然那時的阿咩已經有點虛弱,但還是把整碗都吃完了。等到我們下午回來,發現阿咩看起來更虛弱了,但因為已經趕不及下午的門診,只好匆匆吃了晚餐,就直奔獸醫院。到醫院後,醫生說阿咩的眼睛已經沒有反應,但用力按壓腳掌,還有一點反應,打了兩針,囑咐我們觀察阿咩能不能喝水、吃藥(有沒有吞嚥動作),如果明早藥餵不進去,就得回醫院打點滴。
回家了路上,我想起之前看過一本書,裡面有提到有些寵物在病重時,會因為擔心主人捨不得自己而撐著不離開。於是我在心裡告訴阿咩:「如果妳沒事,就讓我們繼續開開心心地一起生活,但如果真的不行了,也請妳放心,安心地邁向妳的下一段旅程。」
回到家,阿咩仍然昏迷中,用針筒餵水,沒有吞嚥動作,我想起了同學會做動物靈氣,哽咽地告訴同學發生了什麼事,同學透過視訊,看到阿咩的能量很弱,在經過我們的同意之下,透過電話,和土人合作,幫阿咩做了一個儀式,無論我們之後是否要急救都沒關係,只希望讓阿咩的身體能夠舒服一些,同時引導阿咩在看到光時,朝著光前進。
過程中,溪雖然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,卻主動走過來,雙手合十,為阿咩祈禱。儀式完成不久後,同學接收到阿咩給我們的訊息,想要讓我們知道,她很愛我們,而就在溪睡前一如往常地說著:「掰掰、晚安、我愛你」之後,土人感覺到阿咩腿動了一下,就安詳地走了。
事後想起,最後一次帶阿咩去醫院時,坐在門口的先生帶了一個外出包,外出包內的貓咪撒嬌似的聲音一直叫,似乎想要出來,當外出包的拉鍊拉開,貓咪探出頭時,土人拍拍我,叫我看,發現那隻貓咪的聲音和外型都像極了 O'Ma,而且也是一隻公貓,彷彿是 O'Ma 來接阿咩了。
接下來的幾天,雖然想到阿咩時,還是忍不住掉眼淚,但仔細想想,阿咩走之前並沒有受很多苦,靈魂也已經飛上天,而且我們彼此都收到了對彼此的愛,最重要的是,阿咩在最後一刻,依然貼心地讓我們不必陷入急救與否的兩難,是一個很圓滿的結局。
2 則留言:
現在才看到這篇 又飆淚...
苦悶兄:
還記得你們家姊姊牽著阿咩的樣子,謝謝你們愛阿咩
阿咩陪了我們10幾年,有時候看著空了一塊的阿咩專屬位置
心裡還是有點酸酸的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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