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一陣子,表演藝術課要分組拍攝一段影片,溪跟 A 剛好被分配到同一組,A 負責拍攝,溪則負責剪輯。溪發覺 A 似乎對於負責拍攝這件事有些焦慮,而且他觀察到 A 似乎不擅長複雜的工作,於是他主動幫 A 簡化流程,請 A 只要把手機架好,按下錄影的按鈕就好,最後再由溪去按停止,以免 A 不知道什麼時候要去按停止。溪跟我說:「反正我剪輯的時候,再把多餘的部分剪掉就好。」
之後,時不時就會跟我提到 A 的狀況,例如:「我覺得 A 其實不是很懂足壘球的規則,但是他很努力,比其他不認真上課的人好多了。」又例如:「A 沒有被選中參加大隊接力,好像是覺得他不適合。」我問溪:「A 還是常常鬧你或幫你取綽號嗎?」他說:「還是會啊!但我覺得不舒服的時候,我就離他遠一點。
」
原以為事情就隨著溪自己找到應對的方式而落幕,結果有一天,老師疑似因為 A 被班上同學霸凌而要求全班以匿名方式填寫一份問卷,其中有一題是,希望 A 能夠改進什麼?溪寫「不要幫我取綽號」
原以為事情就隨著溪自己找到應對的方式而落幕,結果有一天,老師疑似因為 A 被班上同學霸凌而要求全班以匿名方式填寫一份問卷,其中有一題是,希望 A 能夠改進什麼?溪寫「不要幫我取綽號」
幾天後,輔導老師到班上跟大家說,A 同時是亞斯和妥瑞患者,並跟大家解釋亞斯和妥瑞患者的症狀,告訴他們亞斯的智力是沒有問題的,但是亞斯無法理解過於複雜的事;不太會認人,通常會以取綽號的方式幫助記人;對於某些事情非常固著等等。溪說:「怪不得老師說珍珠是生長在海裡,A 一直說不是,因為 A 對珍珠的認知,是珍珠奶茶中的珍珠。」接著,我們一起估狗了「亞斯」,溪一邊看一邊點頭附和。
隔天,我問溪現在的狀況如何?他說,同學明顯對 A 比較友善了,但是 A 開始學同學說粗話。有一次他聽到 A 說「ㄍㄢˋ」,他主動跑去問 A 知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?A 說了半天說不出來,最後說的兩個答案都跟原義無關,於是溪覺得 A 只是想融入大家。後來同學又很好心教 A 跳舞,還使用分解動作教 A 跳科目三,甚至有男同學教 A 比不雅手勢,A 可能突然覺得人緣好了起來,同學教什麼都照做,溪和一些同學看不下去,趕忙跟 A 說哪些是不雅動作不要學。
聽溪跟我分享這些事之後,我很欣慰溪在還不知道 A 是亞斯前,仍然選擇以善意對待 A,也很感謝輔導老師做的一切,讓孩子們更了解亞斯和妥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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